感谢Atlias对本书的支持，这位兄弟帮助我翻完了术语表的内容，非常感谢他的付出！！

【资料图】

第十一章

马尔钦斯卡之怒

我开到停车楼。那是住所车辆的停放处，只有略多于一半的地方有车辆停放。在这些停车场中，很多车辆被塑料薄膜盖住。它们很少使用，那是显示主人身份的象征性事物。如果没有通畅的道路，在瓦兰图阿开车就是一场愚蠢的游戏。

我停好车，召唤出加油机仆，向它的投币箱放入一叠纸币。它拔出锢油管子。

当油缓缓流入我的汽车油箱，我靠在引擎盖上。在莱克斯争取我们一同进入钢丘飞地权利的过程中，要走上几天噩梦般的官僚程序。我确信她也会受到阻挠。机油佬的巡侦使们没人欢迎地方执法者，这算是侵入他们的领地，我搞不明白那些机械神甫有什么不同。我想了想接下来几天必须做的事情。要查到莱托里安是谁。我想让绍特检查一下机仆的大脑，看看她是否会得出和莱克斯一样的结果，这可能是个好主意。我基本上算是信任莱克斯，我从一开始就信任她了，她似乎也因此信任我。但是，正如任何一个优秀的执法者所了解的，直觉需要用事实验证，否则那只是通往提前退休的唯一途径，我指的是以葬礼结束的那种方式。

我的思绪转到了那可怜的马尔钦斯卡家的女孩身上。我为米利乌斯伯爵感到由衷的难过。我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。

这时，传来一阵惨叫，一个女孩的声音。即使在高级住宅区里，停车楼的治安状况也令人担忧。又是一声尖叫，然后是一个男人的怒吼。我掏出枪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。

“谁在那？表明身份！警察。”

又是一阵扭打撕扯的声音。我加快了速度。

“不！停下！”那个女人喊道。

除了空荡荡的停车位和被覆盖的车辆，我什么都看不见了。我举起枪转了一圈，一声巨响在我身后的停车场楼层回荡。

我听到脚步还有啜泣声。

我来到一根由泡沫混凝土铸成的柱子旁。塑在柱子上的雕像因腐蚀性的酸雨而变得粗糙，雕像的鼻子上长着脂肪状的钙化物。

一个女人匍匐在地，现金散落在地上。她的裙子被撕开，膝盖上有血迹。这是一起抢劫案，她显然受到了惊吓。

“嘿，你没事吧？”

她没有看我，继续哭泣。

我走近了。但我还是拿着枪指着她。

“嘿，没事了，他们走了。你安全了。”她仍然没有抬头。这有些不对劲。我意识到她的面容在光线下显得有些不协调。

妈的，那可怜的女孩只是一段重复播放的但足以以假乱真的全息影像。

这是个陷阱。

我正准备转身离开，第一个袭击者从侧面袭击了我。他身穿黑色外套，淡色的来福林编织物帮助他融入阴影中。我开了枪，但子弹在天花板上划出一道沟壑，子弹在一辆车的车顶上跳动并产生火花。我摔倒在地，手枪脱手。这是一场短暂的混战。我启动异肢的近战模式，疯狂地挥舞着它。

我狠狠地打上一拳。我确实打碎了他的下巴。他头往后一仰，浑身湿漉漉油乎乎的。他躺在地上，抓着自己的脸，在全息影像旁呻吟着。

“他们跟你说过吗，我的一条手臂是增强异肢吗”。

第二个人从后面。一根通电的棍子捅在我的腰上。那疼痛非比寻常，我穿过那哭泣的女人的全息影像，大腿上被打出一大块瘀伤。

我的假肢因电流过载而不受控制的胡乱挥动着。

那名袭击者用膝盖压在我的胸口上，在我即将能够通畅的呼吸时又把空气从我的肺里排出来。他一手抓住我的衣襟，把我摁倒在地上。

“诺提斯！”那人对着我喊道。我冲他傻傻地笑了笑。

“你至少说对了我的名字。”

他一拳将我脸上笑容抹掉了。

“他们说你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。”

他把我的衣襟抓得更紧了，然后再次殴打我。

“马尔钦斯卡大人向你问好，那天在你家族的宴会上你说话太随意了。但这不重要，你要重新调整你的工作重点。你要专注找到马尔钦斯卡大人的女儿。 其他的都不重要，你明白吗？”

“对不起”我说。“我很忙。我忙着参加当地孤儿院有一个关于做一个好公民的讲座。”

这让我又挨了一拳。他的右勾拳很厉害，在舞动的拳头和耳鸣之间，我在算计，如果住宅区的机魂没有被攻破的话，还要多久才能识别出这一严重的侵犯行为，并派出安保人员。

“做好你的工作，”那人放开了我。他的同伴仍然躺在地上。他的手再次拿起那根通电的棍状武器上。

他把它抽出来，把卷曲的电线拉得紧紧的。

“这是给你的教训”他把那棍子再次捅向我。 电荷设置得很高，那足以使牲畜眩晕。 我腹部的所有肌肉都在抽搐。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撕裂，随后开始呕吐。 我很幸运，他们没有击中我的蛋。 袭击者把他那昏昏沉沉的同伴拉起来，然后拿走了投影仪。

“找到尤利安娜女士，诺提斯，否则下一次见面就没这么轻松了。”

这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。 他们逃跑了。 我注意到停车场的门是开着的。

“该死的业余人士！”我在他们后面喊道。 我本来想跟上去的，但那根电棍把我彻底击垮了。

我呻吟着，浑身都是呕吐物。

第二天我就会满身瘀青。

通往内部建筑的扇门打开了，四名全副武装的保安员涌了出来。 两个人跑向打开的大门，并把它锁住。 其他人向我走来。

“你还好吗，诺提斯探长？”说话的人神色紧张；另一个人目光呆滞，但他装作看起来很震惊的样子。我很清楚，他收受了贿赂。

我躺在地上。“说真的，我付钱给你们这些人是为了什么？”

在莱克斯试图安排我们进入钢丘的这段时间了，我度过了几天非常痛苦的日子。虽然官僚手续拖了后腿，但她所在的部门直接向整个飞地的负责人通告，只要她与那些大人物保持一致，她就会得到公开的手令，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。我和她谈过一两次，印象中，在机械修会内部与我们的机构组织相同，也存在着派系之间的争斗与合作。但对我来说，伊利奥斯堡主必须参与进来，许可文件顺着指挥层级逐渐向上传递。司法部长办公室需要加签几份文件，他们并不同意这样的请求，正如伊利奥斯堡主在一次冗长的通话中慢慢告诉我的。这让我非常沮丧，尽管莱克斯告诉我申请很快就能通过，但事情都需要权衡，这更让我确信谋杀案之下掩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。

在我从袭击中恢复的这段时间里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处理这个案子。 我让鲍罗斯廷帮我完成文书工作，但我的情况并不乐观，脸肿了，身上还有严重的瘀伤，电击抽搐撕裂了腹部几块肌肉，我的鼻子被打歪了，高级住宅区的医疗中心能够解决这些问题，但他们对异肢的神经冲击问题无能为力。那 感觉就像我的整个神经系统都在跳舞。 最令人讨厌的是，我的假肢和我的身体之间的协调性被破坏，之后的几天里，我一直在捏碎东西。 这并不愉快而且修复我的其他伤势价格高昂。 伊利奥斯堡主打电话来时，他很有风度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，然后就开始对我大发牢骚，显然他并没什么同理心。 然而，这天的晚些时候，洪德斯带着一瓶酒和一份同情心拜访我。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些。

“你知道是谁干的吗？”

洪德斯问。

“是你还是伊利奥斯问？”我喝了一口温热的酒。

洪德斯耸了耸肩。 “都有吧。”

“我已经征用了住宅的感应数据，并将其安全备份，以防不小心 的"丢失"。 我现在没有时间去跟踪它。”

“我会派人去查的”洪德斯说。

“还是算了吧”

“西蒙斯”他放下了酒杯。 “我们不能容忍任何形式针对执法者的袭击。 如果我们表现出软弱，那么。。。”

“这不是帮派袭击，这是我个人的私人事物，那是他们上等人之间的角力。 相信我，你最好不要参与其中。”

“西蒙斯”

“我自己会解决的。 我向你保证。”

他并不信服。随后 他把注意力转向了我的工作。 我在我的卧室的墙上挂了一块板子，上面贴满了纸片、想法、图片和连接它们的线条。 我将整个案件做了思维导图，我希望能发现纳西蛛丝马迹。

“机仆谋杀案调查的怎么样了？”他看了看黑板。 “这些东西真令人印象深刻。 我想你甚至可能给伊利奥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”

“告诉我你都查到了什么”洪德斯说。

“好吧，” 我僵硬地站了起来，走到板子前。 “我很确定受害人的死亡与某种纠纷有关，案发现场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引人注目而精心设计的。”

洪德斯说“从现场的情况看，这是非常明显的。尸体有展示的意味。有人希望我们找到些什么。”

“我们仍然不知道伊斯科里茨卡在钢丘做什么，但第二名受害者，普隆·费尔普斯科，他被人诱骗到室外。莱克丝获取了机仆的记忆。发现了一个新的调查对象，莱托里安”

“一个寻常的名字。”

“该死的。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。”我向后退了几步。

“这两个小人物怎么会拥有如此高等级的机仆的?”洪德斯问道。

“还有一件事困扰着我。伊斯科里茨卡应该是个改过自新的小混混。鲍罗斯廷追查他的一些同伙。显然，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到他自己的住所了，他在钢丘做什么呢?普隆·菲尔普斯科是一位中层官僚。我问过沃比斯空港的地区海关，他们说他的主要负责征收商船的进出口关税。所有来自南部地区的货物都要经过沃比斯，甚至那些在钢丘制造的东西。机械修会的权利似乎还没有大到能逃避帝国关税的程度。”

“但其他方面的让步似乎都被许可了。”洪德斯说。

机油佬们通过沃比斯运输货物会非常不便，他们在钢丘原本就有自己的空港可以使用，那费尔普斯科参与其中又是个怎样的角色呢?”

他为什么会拥有那种级别的机仆?是礼物吗?还是为了让他闭嘴?或者两者都有?他的手腕上还戴着一个机械修会的通讯念珠。为什么?一个前科犯和一个貌似受贿空港征税官。他们是怎么卷进来的，又为什么会被杀?这里面有什么联系?我退后一步，痛苦地皱起了眉头。腹部像火烧一样疼。

“好吧，”洪德斯说。他拿出一包烟，往嘴里塞了一根。显然他试图戒烟的尝试失败了。

“别点燃它，你会把我的地方弄得臭烘烘的。”

“你跟牲畜住在一块，你还好意思说我？”但他还是把烟放回盒子里。“你的猫在哪儿?””

我一直试图让我的猫不再私自溜出去。但它不听我的。她会在几分钟内消失，猛禽可能会带走她，她会被偷走并卖掉，或者她会找到某个通往地下隧道的路，然后再也回不来了。但她不这么认为，她又不能和我说话。”

“我以为它只是一只猫科动物。”

“这只是一种表达，”我说。我有时会忘记，只有有钱人才有钱有地方饲养宠物。

“好吧，由于不允许洪德斯吸烟，他拿出一包干果，开始嚼起来。我对着掉在地毯上的碎屑皱了皱眉头。

“现在，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，这两个机仆都是由这个人制造的。”我点开了莱克斯为我找到的视频截图。一个矮小的男人，他有着宽阔的肩膀。他的肩上戴着第三只机械手臂。马戈斯-陈-齐弗-西格玛，他的制造者标记被原子化地刻在两个机仆的大脑表层。他在泽瑞德普兰机仆制造厂工作的工匠，他是我们的首要嫌疑人。

“这个名字，泽瑞德普兰，听起来很熟悉。”

“他们做过广告，”我说。“我调查过他们。那是一个小小的谎言。我对高端产品的熟悉程度足以让我知道他们是谁。他们为上等人提供了大量的奢侈技术。泽瑞德普兰是赵-阿卡德/阿波罗公司在瓦兰图阿的几个合作伙伴之一，他们利用我们的资源，而目前，我们最多的就是庞大的人口基数。”

“也就那些那些罪犯，”洪德斯坚定地说。

“但他们也是人”我说。

“也许这就是伊斯科里茨卡参与的原因。也许他是个中间人？”

“目前，我有几个解释的通的结论。第一，这个陈.西格玛试图从他的主人那里敲诈一些东西。钱，等级，或是别的我们不知道的什么东西。”

“他们会用的上钱吗？”洪德拉斯问。“我的意思是，他们用货物换钱，但他们用这些钱又用来做什么呢？”

“机油佬的世界就是个是个谜，另一个理论是，他想告诉我们什么。这意味着他是一名受害者，或一个不情愿的参与者。他被卷入了一些事情，并且已经受够了。”

“也许吧，”洪德斯说。“虽然有点戏剧性，但谋杀做的如此高调，这吸引了足够多的人对他的关注。”

这让更多人开始关注钢丘飞地。机油佬们不喜欢这样。伊利奥斯堡主不愿意和我谈近钢区和钢丘之间的上层沟通，但他十有八九是为了摆脱对铸造世界的施压而推动此事的。

“这不禁让人怀疑，如果他不愿意分享这一切，他为什么一开始让你着手此事”洪德斯说。

“我是可有可无的，不是吗？事情很棘手，这与我们的世界和赵阿卡德铸造世界外交有关，但事情还没有大到需要法务部出面的程度。这对于陈.西格玛或者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在操纵他的人来说，最终的结局是什么。我也不知道伊利奥斯希望我成功还是失败。他在这场游戏中的利益是什么？他会参与其中吗？”

“小心点”洪都斯说。“他是个混蛋，但至少还是个好人。”洪德斯打了个响亮的喷嚏，用手帕擤了擤鼻子。“近钢城很穷，但临近的钢丘飞地是整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铸造世界飞地之一。”

“我确实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这个区，我们被他们的存在所影响，看在帝皇的份上，那个地区连名字都跟机油佬的飞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”

“你想得太多了。”洪德斯向前倾身，拿起他的杯子，一口喝干了，然后又灌了更多的酒。

“只要我能进入钢丘，我就会得到一些答案”我说。

“那为什么莱克斯不自己去调查呢？“洪德斯问。

我想，因为她需要来自第三方的眼睛来观察里面发生的一切，但有时装傻是比较明智的做法。 我不会怀疑洪德斯。 他是我的朋友，但你知道吗，在维护不善的建筑物中，当地板开裂，你知道它正在坍塌，但你无法阻止它的那种感觉？

我当时就有这种感觉。

“我不知道”